是文手,文手,文手!!
我希望我笔下的世界,能够永远成为乐土。
我真的有很努力,所以喜欢我一下好吗?
在下晏良辰,承蒙你出现,够我欢喜好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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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认真的,在下以前确实觉得《致橡树》矫情的。望天
谨以此篇致敬我崇拜了多年却只有一节课之缘的初中语文组主任刘老师,及高一班主任高老师。
x 师生paro.
x 伪意识流。
x OOC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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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晏良辰
雷狮素来不喜欢散文,那些矫情又麻烦的细小心思在他看来无知又无趣。但他的语文成绩依然是出色的,尤其是议论文,观点独到,思路新颖,论证过程也是环环相扣滴水不漏。唯独散文,每每只是在中等水平徘徊,为此他的语文老师没少头疼,却也无计可施。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高中二年级一个夏天的午后。
原来的语文老师生病住院了,新来的这位年轻的不像话。不论从穿着打扮还是行为举止上看,他都不那么像是为人师表的样子——至少,雷狮是这么觉得。
“雷狮,是吗?”
春末夏初的空气还算清爽,撩开半掩着的窗帘吹到脸上带着丝丝凉意。雷狮午觉没睡好,下课被叫到办公室时还带着些许倦意,被这风一吹倒是清醒了不少。
“是。”他点头应声,目光从对面之人手边的一沓画着各式各样红色印记的纸上扫过,随即认出那是上周末摸底测验的试卷。
“听你们秋老师说,你的语文成绩是班上最好的。”那人接下去说。
雷狮点头。
无非是对尖子生的特别优待。他有些不以为然,毕竟,这位老师还没在班上露过面,从某种意义上说,他是第一个见到他的。
“秋老师为了让我了解情况,把这次的卷子拿给我改了。”年轻的男子抬起手拿过那叠试卷最上面的一张,“做的很好,只不过我有一个小小的疑问,不知道你能不能回答我。”
这样商量似的口吻雷狮没有理由拒绝,“您说。”
“你……是不是不喜欢情感类型的文字。散文也好,同类型的诗词也好,在你心里它们很啰嗦很烦,是吗?”
雷狮的瞳孔微微收缩了一下,自进了房间之后第一次认认真真地看了看这位老师——褐色的短发梳理整齐,发顶却有一缕不是那么乖顺地反翘着,熨的平整的白衬衣干净得看不出一点污渍。
而他在看到雷狮的表情之后只是弯了弯唇,黛绿色的眸子里流露出几分意料之中的笑意,“我猜对了,是吗?”
雷狮没有反驳。这是事实,只是这一点连教了他快两年的秋老师都不知道,这个新来的人又是如何发现的呢。
“您是怎么知道的?”雷狮心里是藏不住话的。
“秘密。”那人眉眼一弯,“我叫你来,是想跟你打个赌。”
——赌,这些我很喜欢的东西是不是真的不能引起你的兴趣。
——比起秋老师的嘱咐,我更希望你能够感受到它们的美。
——文字是最为细腻敏感的东西,如果无法体会,又怎么可能写的出真正的感情。
雷狮一愣。午后的暖阳中,坐在椅子上的人背着光看他,眼睛里有细碎的光。
“一年。”他说,“一年为期,如果你做不到,就把看穿我的方法告诉我。”
“好。如果我做到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这话听起来根本不像是个条件,但雷狮知道,这个人是认真的。
“成交。”他冲着他伸出手。
“安迷修,我的名字。”那人握住他的手,翘起唇角露出一口白牙,“今后,请多指教。”
雷狮睁开了眼睛。
第一遍上课铃刚过,教室里还充斥着窃窃私语和整理桌面翻找教材的声音。雷狮坐起身把桌上摊开的化学课本合起来插进书立,抽出语文书的刹那,眼角余光正好瞥见安迷修推门进来。
灯没开,整个空间的色调都有些暗淡。只有正对着前门的窗户里投进平行的光线,斜斜地照在安迷修身上,打亮他头顶上方盘旋起舞的万千尘埃。
是个梦,梦到和他初见的那天。
雷狮抬手抹了把脸,注意到那人似乎扭头望过来,便移开视线假装研究黑板上擦了一半的化学方程。
不记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雷狮发现自己喜欢上了语文课。以前他虽然不讨厌这门学科,但是仗着成绩好,却很少会听课堂上讲的枯燥字词和课文分析——反正,那些凭借他自小看书积累下来的底蕴足以应付。
而安迷修的课却不同。他很少会讲什么字词句段,每每拎着一个装满水的水杯进来,在黑板上写下课文题目后便开始谈天说地。从文章作者的生平,讲到其写下这篇文章的前后故事,甚至周遭好友的奇闻轶事。一通串讲下来,杯中的水喝尽,一节课也到了尾声。
这样的课大家自然是爱听的,雷狮也乐得听他说东道西,毕竟,这比无所事事地趴着睡觉或者埋头刷题有意思多了。可是高考是应试教育,上课不讲考纲,到了考试又要怎么办。慢慢的有人发出这样的质疑,但这话传到了安迷修耳朵里,却只是得到了安老师的诡秘一笑和一句“别担心,交给我”。
后来,结果在期中考试之后呈现了出来,全班的语文水平不退反进,比起上一学期的期末竟是高出了足足七个百分点。于是大家一面啧啧称奇,一面继续听着安老师侃侃而谈。只有雷狮知道,安迷修是把课本里的所有重点都编进了他的故事——理解记忆,当然要比死记硬背来的好的多。
他是真的很厉害,比传闻中的毫不逊色。雷狮下了这样的结论,然后动笔涂掉课本页脚他随手写下的“安迷修”三个字。
雷狮发现自己喜欢上了安迷修。
上课时愈加认真的态度也好,稳步上升的成绩也好,试图写的更加细腻的散文也好,这一切的一切,都和这门学科无关。它们的源头只是一个人,这个人叫安迷修,刚刚拿起讲台上的粉笔清了清嗓子。
雷狮一贯是喜欢安迷修的嗓音的。声调不高,清冽中带着一丝细微的沙哑,像是夏天有凉风吹过的树荫之下,仰头看到的从浓密枝叶间洒落下来的细碎阳光。
而安迷修也从不会吝啬这幅好嗓子,他喜欢朗诵,尤为是诗词和古文。每每到了这种课上,课前朗诵总是女孩子们最期待的节目。
雷狮撑着脸颊看着讲台上的安迷修。透窗而入的光把那人抬着右手板书的背影勾上金色的轮廓,也把黑板上行云流水般的字迹拆解成一个个刚劲有力的笔画投进他眼里。
“我如果爱你,绝不像攀援的凌霄花,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
《致橡树》,他记得小时候曾经在某本书上看到过这首诗,是首很美的情诗,但儿时的他却总觉得太腻,腻的人喘不过气。
“我如果爱你,绝不学痴情的鸟儿,为绿荫重复单调的歌曲……”
如果吗……雷狮开始走神了,他看着讲台上安迷修的嘴唇一张一合,却没有听进他在说些什么。
如果,我爱你。
那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
——像即将溺死的人抓住了河边粗壮的树根,长途跋涉的人接过了放有冰块的可乐,饱受风雪折磨的人被迎进了有着温暖壁炉和热可可的小屋……是世间一切最及时又最美好的感觉。
——可我只是希望能跟你站在一起。
——痛苦快乐,从这一刻开始都是两个人之间的事。
雷狮忽然有些懂了,他抬眼看向安迷修,那个人也正向他望来。夏日的阳光中,那人隔着教室里朦胧的空气和朦胧的思绪,隔着一排排认真听他朗诵的学生,弯起唇无声地笑着。
那笑容不带鼓励也不带善意,只是浅浅的,心情很好的笑。
距离让雷狮看不清安迷修眼中的神色,但那不重要。心里那颗种子在阳光的照射下扎下了根,破土发芽。
很清晰,还有一点细微的刺痛。
——疼在心尖儿上。
雷狮避开安迷修的目光,彻底清醒了。
“你们知道爱情吗?”安迷修转身在黑板上写下这两个字,“我想平时喜欢看书的同学应该知道,在我国古代,讲的最多的是男尊女卑、夫荣妇贵。很多人的一辈子,也就只是过个日子。”
那时候的爱情,遥不可及。
——不过现在也是吧。
——那一点点累积起来的,水滴石穿一般的喜欢。
——也就只够我坐在这群同学中间,仰头看着你了。
你会怎么想,觉得我是认真的,还是只把这当做青春期男孩子的玩笑?
“好了,今天的课就到这里吧。”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走神的原因,一节课的时间过得异常的快,雷狮惊觉自己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不认真听语文课了。
“安老师。”站起身的他拉开围成一圈的女生们挤进人群,望向那个被围在中央的人,“我有点事想和你说,能去你办公室么?”
想知道,心里那种感觉强烈异常。
告诉我,你是怎么想的。
被盯住的人安静地笑了,眸中铺开一层细腻的温柔。
“好,我也正想找你。”
安迷修的办公室是个人的,位于走廊的最尽头,没什么人打扰。雷狮来很多次了,他扫了一眼立在旁边的书柜,确认上面大堆的诗集文摘比起上一次来时已经换了位置。
——但是依然整齐。
雷狮从安迷修的背影上移开视线,扭头去望桌上摊开着的教科书上密密麻麻的红笔字。
安迷修上课从来不会带教材,除了偶尔会用到的习题集之外,他上课的道具就只有那个体积不大但容量还算不错的水杯。
但这并不代表他讲课就不认真。雷狮看过他的教材,每一页都密密麻麻地记录着各种要点,还用各色的便签注释着所有可以引申的史实故事。
“没有别的了,将就着喝吧。”一只浅咖色的杯子递到面前,里面的可可冒着热气。
雷狮伸手接过杯子,“安老师原来还喜欢这个?”
“上星期凯莉送的,她给了我一盒,你喜欢就拿去。”安迷修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拉开椅子坐下,“说吧,什么事。”
“我……”雷狮张了张口却没有说下去,他忽然感到紧张,比上中考考场的时候还要紧张。
手指下意识地摩挲着杯身圆润的弧线。
——是害怕听到最不想听见的那个结果么。
雷狮不知道。
而对面的安迷修似乎看出来了,他弯唇笑了笑,“没事,你再酝酿一下,我们还有时间。”
他说着伸手去拿桌上的书,神色平淡,一如往常。
“我喜欢你。”雷狮脱口而出。
——在某个我没有发现的时间,有一颗种子埋进了土壤,然后在阳光的照射之下飞快生长,直至驳杂的根狠狠地扼住我的心脏。
——它在我的心里生根发芽,顺着血液钻入骨骼。
——它将一直停留在我的身体里,直到我死去。
——这份感情因你而起,因你而发。好像橡树身旁的那株木棉,即使不确认你的心意,也想要站在你的身边。
伸出的手顿在了半空中。
雷狮不敢看安迷修的表情,于是他低头去喝杯子里的可可,感受着那温热的柔滑在唇齿间化开。
好苦。他皱着眉想。
修长的手拿开了他手上的杯子。
“你这是一副什么表情。”耳边传来安迷修带笑的声音,“热可可,可是甜的啊。”
错愕。雷狮猛地抬起眼,却望进了一双盈满温柔的眸子。下一秒,那张轮廓分明的面容在眼前无限放大。
安迷修吻住了雷狮。
这是一个蝉声阵阵的盛夏,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射进来。在混合了窗台上茉莉花香的冷气中,年轻的讲师弯着腰吻住了他面容俊朗的学生。
有风从门边悄然经过。
“记不记得我们的赌约?”安迷修直起身,眼里是掩饰不住的笑意,他抬手从办公桌上拿起一张作文纸,“你说过,要答应我一件事。”
雷狮盯着纸上刺眼的红色数字,很久之后才点下了头。
——说吧,你的答复。
——即使是拒绝的话,我也想听你亲口说出来。
怎么会呢,你是我,最喜欢的学生啊。
——有人在耳边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