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辰美景晏然临°别浪了快码字！

嗯，就是很想看看还有多少人记得一眼万年…以及记得在下。［你还好意思说！］

然后，在下没去过四川，番三所涉及到的所有地方特色的东西全都是按照网上查的写的，也请小伙伴们不要那么介意［鞠躬］。

《一眼万年》原文链接：https://yanliangchen.lofter.com/post/1dd36376_c7bd8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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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篇·陪你到下辈子

文/晏良辰

·三是相伴相守的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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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的冬天是不下雪的，但峨眉山偏偏是个奇特的地方。

车经过峨眉城郊外的时候，一望无垠的田野丝毫没有给人已经入冬的感觉，反而是迎着阳光展现出一片绿意。

郝眉落下车窗深吸了口气，扭头望了望身边开车和后座上趴在窗边望着窗外的人，不自觉地勾起一个笑容。

心里有点说不上来的滋味。

而从小在帝都长大的KO是没见过这般光景的，说是不好奇自然不可能，只是，边开车边欣赏风景的他，却是多少有点心不在焉。

一周前郝眉接了父亲的电话，接着便不由分说拉着KO和郝英杰要回四川。

“爸让我回家过年，带着你们。”郝眉说这话的时候咬重了你后面的“们”字，目光定定地望着KO。

KO无法拒绝。或者说，他对于郝眉的要求永远都无可奈何——当初是，现在依旧是。

KO记得郝眉结婚后的第一个除夕，郝眉是回了家的，带着已经怀有身孕的夏安默。

那晚他难得的没有做什么东西，只是煮了一锅超市买的速冻水饺，开了瓶红酒坐到天亮。

那大概是他这辈子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放纵。

“哎哎，就是这里。”身旁人的声音将回忆中寒冷的冬夜打碎，KO打把转向，把车稳稳地停在了院外。

他调转目光望向副驾驶座上的人，而那个人也在看他，唇边盈着笑。

“喂，说真的啊，怕不怕？”郝眉伸手把KO解安全带的手按在座椅上。

KO低眼，视线从按着自己的那只手移到它的主人明媚的笑容上。他摇了摇头。

“不怕就好。”郝眉心情大好似的松了手，招呼后座的郝英杰下车，“其实我爸妈也没那么可怕。”

确实没那么可怕，老人心里的冰一旦融化，就会变成暖融融的水。尤其是郝眉的母亲，从小就疼孩子的她自从接受了这个现实之后，对KO的关心甚至不比郝眉少多少。

四川人对农历新年是极为重视的，两位老人也从很早就开始忙碌。郝眉和KO工作结束的晚，回到家里也就到了年根，自然是没赶上一些东西的置办。

应门的是郝眉的母亲，郝眉进屋就叫了声妈，接着给已经比他矮了一个头多的老人一个大大的拥抱。KO跟在后面，规规矩矩地叫了声伯母。

他还是有些拘束，像是第一次见到陌生亲戚的小学生，紧张得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老人看出了他的局促，心里对这个相貌端正、温和内敛的孩子更多了几分好感，面上的笑意也更深几分。

“好好好，回来就好，快进来吧。”

老人的语气是欢欣的，透着一种满溢着慈爱的幸福。三个人都有点沉默，进门把手里提着的东西放在地上。

“来就来吧，还带什么东西，我们又不缺什么。”老人絮叨着，张罗着给三人泡茶，“你爸早上出去买年货，到这也该回来了。你们先歇会，喝点水。”

“妈，不是说不让你们忙活了吗，有什么事我们三个大男人干不了？”郝眉皱了皱眉头，一旁的KO站起身，伸手接过老人手里的茶壶，“我来吧伯母。”

老人没有拒绝，只是用慈爱的目光看了看KO，俯身去收拾桌上的七七八八，“你们两个人工作忙，回来还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了，等你们回来再开始准备哪来得及，你爸又是那副脾气……”

“英杰，茶叶在厨房正对着门的柜子里，去给你KO叔拿，他不知道在哪。”郝眉忽然开口，郝英杰应声起身，追着KO去了厨房。

郝眉这才伸手，帮着老人一起整理茶几，“妈，我爸他……”

老人的动作停了停，微微叹了口气，“做父母的，哪有不心疼孩子的。你们也都不小了，只要日子过得好，我们还有什么不同意的。你爸的态度你那天也见了，他就那副脾气，再给他点时间。”

郝眉看着母亲花白的头发，忽然觉得喉咙发干，“妈……”

“大过年的，不许哭啊。”老人把几个瓶瓶罐罐塞进郝眉怀里，找来一块抹布擦桌子，“KO那孩子不错，长得好，人也实在，妈要是再年轻个几十岁啊，说不定也找这样的。”

郝眉忍俊不禁，“妈，您这样我可要去告诉爸了。”

“说什么呢。去，把这几个瓶子给妈放到厨房去。”

母亲还是老样子，在那个年代就属于少有的文化人的她从小就会用各种诙谐的方式开导郝眉，也正是因此，郝眉才从心底觉得对两位老人有愧。

但是，已经走了的路，他没有办法也根本不打算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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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饭是四个人一起吃的。放下碗筷，郝英杰主动揽下了全部的善后工作，郝眉便开始四处打量还有什么布置是没有做的。

“放心，给你留了活的。”郝眉的母亲今天显然心情非常好，笑眯眯地指给他看，“家里的窗帘、外面的对联、还有院子里的灯笼，这些爬上爬下的事就由你们去做吧。”

说是爬上爬下，其实也就只有换窗帘的时候需要踩凳子而已，其他的，以郝眉和KO的身高足以应付。

郝家住的是极有特色的独栋洋楼，上下窗户有十多扇。郝眉挽了袖子爬上凳子，熟练地摘下窗帘扔在地上，再接过KO递上来的新窗帘。

“差不多从初中开始，这些事就都是我来做了。”看出KO对他的轻车熟路有些惊讶，郝眉开口解释道，“除了贴春联是到高中的时候身高才差不多够之外，换窗帘和挂灯笼是小时候每年春节最期待的事了。毕竟小时候淘气，就喜欢爬上爬下的。”

KO想象了一下小时候的郝眉，勾唇笑了起来，“原来英杰是随你？”

郝英杰还在上小学的时候就对换窗帘极为感兴趣，不论是他自己家还是KO那间屋子，每每到了换窗帘的时候，他总要跟着跑前跑后，就算因为还小而被两位大人制止不准往上爬，他也总是要站在旁边看到最后。

“大概是吧。”郝眉挠了挠头，跳下凳子将地上的窗帘卷起来，示意KO拿着凳子，“走，下一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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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因为熟练，郝眉的动作极快，所有的窗帘换下来仅仅用了一个多小时。

洗窗帘是不用他们负责的，郝眉把窗帘按照母亲的指示放好，便又拉着KO到外面去挂灯笼。

峨眉山脚下最为奇特的便是冬天却不像冬天的气候，郝眉下车的时候就没穿外套，此时更是一身便装，抱了一堆东西把KO拉到院子里。

新买的灯笼都是压平的，要把支架重新撑起，再在其中放好蜡烛。KO对这些一窍不通，便也由了郝眉指挥。

院子里有一张木质长桌，两人就在那上面把所有东西铺开。

“新年挂灯笼是地方习俗，我记得小时候灯笼都是爸带着我靠纸糊的，现在都变成这种了。”郝眉拿起一个灯笼摆弄两下，又放回桌上，“先弄蜡烛吧，这玩意儿都支起来太占地方。”

“嗯。”

“蜡烛要切成一小段一小段的，用蜡油固定在灯笼底部。不能太长，也不能太短，太短了不够烧，太长的话一个是不容易固定，一个是万一吹倒了容易把整个灯笼都点燃。”郝眉说着拿刀把手里的蜡烛切下一截示意KO长度，“还是要多留一点，好刮出蜡芯来。”

并不难理解。KO点点头，手起刀落，端的是干脆利索。郝眉弄完一根，扭头过来看KO的动作，看着看着就笑了出来。

“笑什么。”KO手里的刀顿了顿。

“我发现你切菜的刀工用来削蜡烛也很不错啊。”郝眉笑得一脸不怀好意，抢在KO开口之前放下刀躲到一边拿起一个灯笼，“好啦，既然你刀工这么好，那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他说完便低头摆弄起了灯笼的支架，一副不给KO反驳余地的模样。

KO习惯了他这幅样子，只是无奈地笑了笑，也不说什么，低下头继续收拾蜡烛。

郝眉笑嘻嘻的，他知道KO不会拒绝他，就好像以往的每一次。每一次每一次都让他知道，他的要求，只要他能够做到，便永远不会遭到拒绝。

郝眉很快弄好一个灯笼，伸手放到桌上的时候，视线却不自觉地落在KO身上。

他还是像年轻时一样那么喜欢看他。

即使他轮廓分明的面容上已经多了无可避免的纹路，即使他柔软的黑发间已经夹杂了星星点点的白，即使他一双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上皮肤已经没有那么细腻，他却还是喜欢看他。

喜欢看他浓密的睫毛因为光的照射而投下的影，喜欢看他的黑衣在光芒下愈发深邃，喜欢看……他刀削斧刻一般刚劲的身影被阳光勾上金色的轮廓。

他觉得自己大概这辈子都看不够了。

KO感受到视线抬起头，迎面便撞上郝眉的目光。那种热切而不含有一丝杂质的目光，看在他眼里竟然比天上的太阳还要耀眼。

KO的呼吸滞了一下。自从和郝眉恢复关系，两个人虽然重新住在了一起，但却再也没做过什么过分亲密的举动。可是此刻不知道为什么，却忽然好想吻他。

“喂，”郝眉咬了咬唇，忽然道，“接吻吗？”

KO点头。他不知道为什么郝眉会突然这么说，但是此时此刻，他想放纵一下。

郝眉放下东西走过来，可就在两人越靠越近的时候，KO的身体忽然僵了一下，视线望着郝眉身后。

郝眉一怔，紧接着就明白了什么，跟着飞快地转过了身。

院子外站着购物归来的，郝眉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