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文手,文手,文手!!
我希望我笔下的世界,能够永远成为乐土。
我真的有很努力,所以喜欢我一下好吗?
在下晏良辰,承蒙你出现,够我欢喜好几年。
#柯南##盗笔##歌王子##食物语##原神#
© 良辰美景晏然临°别浪了快码字!
Powered by LOFTER
赶稿到崩溃于是跟双儿的无聊产物。
重修了很久以前一篇废掉的稿子,我觉得我拯救不了我初中时候的画风了hhh于是……我也不知道我在搞什么,总之大家随意看看。
其实是还有一篇尾声,但是更救不了了的亚子,所以不放了。[喂]
然后,tokiya在这里只是作为朋友出现的,小误会什么的,是masa自己做的试探,并不存在第三者这种概念。
嗯……没有了。
x 当爱情随着时间慢慢消失,除了习惯,我们还有什么。
——————————————————————
文/Rafa 洛柒七&晏良辰
我坚持到最后了,撑不住了,所有当时的一切都已经……找不回了。
x
秋日的夜风掠过,窗外的几片枫叶被沙沙地打落下来,在空中旋起小小的弧,随后摔落在地上发出低哑的呻吟。外面的世界喧嚣了,却又在一瞬间寂静,而那曾一起栽种下的温暖,也随着外面的静默一同陷入沉睡。
圣川真斗久久地伫立在白色的大理石桌台前,看着神宫寺莲为他煮茶。墨绿色的叶片在透明的茶壶中翻涌,浓浓的醇香从壶中溜出来,混合着无声的寂寞,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
桌子的另一端,管家乔治刚刚送来的新茶精致的铁罐还未及扣上,想来是那人忙着洗茶烹煮又忘掉了。
圣川伸手捞过那罐子,新叶的清香气息冲破阻隔钻进他的感知范围,敏锐的嗅觉在那香气中捕捉到一点阳光的味道。
他的习惯,他一点也没有忘,虽说这习惯曾让神宫寺万般困扰,但看着他满意的神情只能无奈地丢来一句你真奇怪。
可是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是啊,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
三年还是五年,他都早已淡忘。
回忆燃烧起来的模样,好像一根尖锐的刺,让人动弹不得。
圣川捧着杯子坐到沙发上,抬眸间果然发现神宫寺正盯着他望。他扬眉,拉开一个淡淡的,甚至有些敷衍的笑容。两人之间不需要谢谢如诸的字眼——他们曾经在炸开绚丽烟火的夜空下发过誓的。
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圣川低下头。
明蓝色的眸子中闪过一丝什么,神宫寺的目光从他的身上悄然掠过。只是淡淡的一扫,便又转过身,拖鞋在木制的地板上踩出咔咔的声响。
房间里安静了,只有时不时传来纸和笔尖交错的沙沙细响,在深夜里显得那么清晰。
台灯白色的灯光与窗外皎洁的月光交织在一起,夜,深了。
圣川保持着一贯的姿势,视线却透过擦得明净的玻璃窗望向墨蓝苍穹中的稀疏星点,双手无意识地捧着已经有些冷了的茶送到嘴边。熟悉的味道,昔日的温情却已不复存在,留下的只是一些长久了的习惯而已。
——罢了罢了。
长睫垂下,他机械般地啜着杯中的茶水,刻薄地讽刺自己的留恋。
很多的感觉和情谊只不过是遗忘了而已,或者说是被时间的潮水冲淡了。他并不觉得孤独,反倒觉得这分明异样的枯燥只是顺其自然。
既然如此,又还在期盼什么呢?
早就已经不需要了不是吗?
也许没有感觉才是最好的感觉吧。
「已经冷了,喝了又会肚子痛。」
一句没头没脑,冷冰冰的话语,说者似乎无心,仍低头思考着手底的歌词。
「嗯。」
他安静地应声,伸手放下茶杯蜷起双腿,把下颌放在膝上。
「明天我需要去一趟事务所,新曲的录制时间在这个月底,还要跟塞西还有小个子最后确定一下歌词,你……」
「你去吧。」
他说。
神宫寺轻轻地叹了口气。他熟知圣川的习惯,每次他出门,他若无事便总是待在家里等他,而他回家时,他更是理所当然地留下陪他。说起来,圣川也有段时间没有出门了,近期的活动告一段落令圣川有些无所事事,而他却因为一系列的合作曲愈加忙碌,跟圣川在一起的时间也越来越少了。
「柜子的第一个抽屉里有钥匙,你别总是呆在屋里……」
「我等你。」
圣川像在隐瞒着什么,很快地打断了神宫寺的话,抱着靠垫在沙发上躺下,回过身合上双眼。
「哦……好。」
神宫寺哑然,即刻抿紧了双唇。
他一点也没有变,早在几年前就是如此,一直一直的,从未放弃过。
而你究竟……在等什么?
良久,灯熄了,长期从事音乐事业培养出的优秀听觉却捕捉到了那点掩藏在浓沉夜色中的细微响动,半晌,柔和的温暖附上了身体。
修长的手指缓缓地将它拉到沙发上人的脸颊旁,动作很轻很慢,生怕惊醒他似的。随后,脚步声渐渐消逝了。
浓密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轮廓分明的手抚上了脸颊。露在被褥外面的部分刚刚被不小心触碰到,还残留着余温,以及那人身上淡淡的,玫瑰花精油的味道。
圣川扯了扯被子的边缘,把头埋到里面。以往他总是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要求神宫寺不要窝在被子里睡觉,此时却忽然感觉这样似乎也不错。
——把自己埋在一片温暖的黑暗里,什么都不用看,什么也不用想,或许就什么都不会发生。
但是他已经习惯了啊,就像神宫寺习惯了他近乎完美的一丝不苟一样。一切的一切,都再熟悉不过了。虽然已经没有了最初的味道,但他却不想要失去这已经依恋上的一切。
真是软弱。唇角勾出一个嘲弄的弧度,他把头又埋的深些,阖上双眼。
习惯会产生依赖,但当那依靠突然消失,便会很重很重地跌倒,也许,就再也爬不起来了。
x
黑暗中,浓茶奇异的清苦幽灵一般在房间中游荡。
「又放了多少茶?」
神宫寺站在窗边回眸,被空气中弥漫着的苦涩味道逼得微微蹙眉。
圣川安静地坐在床边,动了动眉毛弯出一个弧度。
「也不多,要不要试试?」
「算了,那种味道只有你才会喜欢吧。」
神宫寺摇摇头,失笑。
圣川不置可否,咽下最后一口茶把杯子放在柜子上。
神宫寺走了过来。
「你……」
有力的手扳过下颚,未待反应,神宫寺已经弯腰堵上了那人的唇。
圣川睁大双眼,望住带着几分霸道与倔强——近在咫尺的明蓝色眼瞳。
像触电一般,唇舌瞬间僵住。
熟悉的茶香在唇舌的纠缠中蔓延开来,神宫寺玩弄了一会口中的甜物,这才松开了抵在圣川脑后的手。
他站在床边,满意地看着他低声的喘息,月光下潮红的面颊更显诱人。
眸中闪过一丝欲望,但是神宫寺没有动,他用自己的眸光去望圣川索骨间的痕迹——
一片片的红紫色印迹。
带着几分热度的手指在索骨上轻轻扫过,神宫寺感了到手下人微微的颤抖,他皱了皱眉。
那印迹并不属于他,他不会那样对待自己所爱的人。
「这就是你所谓的……外遇?」
神宫寺用一根手指挑起圣川的下颚,居高临下地望着他,声音淡然却清晰,听不出一丝情绪。
圣川避开他的目光,偏过头,声音轻轻的,很低。
「他今天……出国。」
神宫寺抬手揉揉他的头发,有几分宠溺的意味,一向打理得整整齐齐的蓝发被弄得很乱。
接着他拿起床角的干净衣物走向与卧室连接的门,毫不在意的样子。
圣川抬起头,目光追着他的身影,直到消失在视野中。
几分钟后,浴室里传来朦朦胧胧的水声。
圣川站在床边,低着头,几缕柔顺的发丝顺着面颊垂下。
齿尖在微微颤抖的唇瓣上印出深深的痕迹,三秒半,他猛地抓起床上已被攥得不成样子的枕头砸上浴室的门。
几片羽毛摇摇晃晃地飘落,暴露在月光下。
——原来,你还是会在意的。
x
午后的阳光慵懒地撒在地面上,秋天的阳光不比盛夏,柔柔的,暖暖的,映衬着懒散的黄叶有几分恬淡的闲适味道。
圣川站在花园的草地上,把头埋入晾晒的被子中,贪婪地嗅着阳光的气息。
神宫寺又外出了,也许几天后才回来,这间屋子里一片清冷。
圣川回屋泡了一杯茶,然后在洒满阳光的草地上躺下。
房子里太阴、太冷了,他不想回去,何况只有他一个人。
手机铃响,是已经很陌生了的乐曲,艳阳下的温暖旋律——很久没有人给他打电话了。
也许是几乎天天在一起,也许是因为两人间没有什么话可以谈。现在神宫寺即使长期外出也不会打电话给他,他早已将他的号码忘记了吧。
「什么事?」
圣川睁眼望着天空,几片草叶不经意挡住了开阔的视野,在视线中随着气流的流通轻轻摇晃。
「我回国了,出来陪我走走吧。」
熟悉的声音通过电话清晰地传进他的耳朵,刺的耳膜生疼。
「刚回来不用回家么?」
圣川闭上眼指尖挑弄着一之濑送的精致挂坠,小小的银色相框打磨光滑的表面反射着阳光。
这相框其实有照片,但是碍于神宫寺的想法他没有放进去,毕竟,他本就随身带着别人送的东西。
「我没带行李。」
电话那头的声音依旧温和。
「今天阳光很好,我想在神宫寺宅的院子里晒太阳。」
银制的小吊坠被掌心握得有些烫,圣川索性松开了它,任它在空气中摇晃。一阵风吹过,发出清脆的,哗啦哗啦的声音。
话说完,他才发现自己说的竟是神宫寺邸而不是家,心里没来由的一阵落寞。
「你挂了风铃?」一之濑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异样。
圣川怎么回事,他不是一向不喜欢这种东西么?
「不,是你的相框。」
声音平静,圣川定定得望着手中小相片上自己安然的笑容,以及一之濑眼眸中如水的温柔。
那时候都是那么纯洁那么青涩,没有一点隔阂。如果早知道最终会变成这样,那么当初,还会不会选择跟神宫寺在一起呢?
圣川问自己,可是一向沉稳精于计算的他这次却没了答案。
「还以为你早就丢了,那种东西。」
一之濑的这句话说的十分苍白,但是圣川知道,此时他在笑。
原来除了那个人,你的心里也有我的位置吗?
「我们,是朋友啊。」
喃喃地说出这句话,圣川不自觉地咬了咬下唇。才发现他和神宫寺之间,竟然连普通朋友的感情也没有了。
平平淡淡地在一起,只不过是过日子而已,真是悲哀。
电话那头的一之濑似乎愣了一下,接着便听出了他话语中的不对味。
「圣川你没事吧?莲是不是不在家,我过来陪你。」
声音里没来由得染上了几分惊慌。
「不用了。」
语气平淡地应声,圣川揉皱了手中的相片坐起身。
「你……」
电话那头哑然。
圣川闭上眼睛将相片随手丢在草丛里,咽下一口毫无味道的茶水,半晌后出声。
「你在哪里?」
x
待庵 。
精致的搪瓷茶杯被小巧的盘子托着摆到了面前,杯中浅色的茶水散发着只有新茶才能煮出的纯香。
圣川有些讶异地望着面前的茶杯。神宫寺到外地工作,他已经有段时间没有喝过新茶。他其实素来擅长煮茶,但却不知因了什么,固执地始终不愿再次自己动手。
是习惯了被人照料,还是……害怕离了这些,两个人就真的再也无所交集了呢?
一之濑了解他的习惯。安静的茶室、醇香的新茶、一丝不苟的礼节。这些是圣川所熟悉的并且喜欢的、他为了某个人抛弃多年的东西。
「我想……你还是会喜欢这样的地方吧?」
一之濑坐在他对面,端起茶杯轻抿。白色的雾气从杯中悠悠荡荡地飘出来,模糊了那张熟悉的俊秀面孔。
圣川点点头,低头啜了一口茶,品味着唇齿间的浓香味道。
他记得这样相似的味道,很清晰。
当初,神宫寺莲为了他,特意去学习了自己并不了解的茶道,并且花了相当长的时间才学会如何将茶叶烹出最为醇香的味道。圣川甚至还记得那时候自己坐在桌旁,看着那人埋头摆弄那些他原本一辈子都不会碰的东西。
那时候圣川想,或许这样下去也不错。
可是……可是啊。
圣川闭了闭眼,抬头看到一之濑伸手为他将空掉的杯子重新斟满。
他一点都没有变,或者说太久过去了,他已经看不出他的变化。
时间就好像洪水,带走一切美好与痛苦,但是水过了,留下的却只是空旷的寂寞。
圣川大口地吞咽着茶水,好象要把一切的私心杂念都吞下去似的。
「一之濑。」
圣川突然低低地叫着对方的名字。
「嗯?什么?」
他停了下来,专注地望着圣川。
圣川放下手中的茶杯,清晰而坚定地开口。
「我想喝酒。」
一之濑愣住了。
「你……确定?」
你不是,不会喝酒的吗?
圣川垂下眼帘,低低地叹息一声。
他的确是不会喝酒,曾经聚会的时候,神宫寺只是用了一杯红酒就把他灌醉带回了家,还是那种很小的高脚杯。
没喝过酒,并不代表他不知道酒的作用。成绩一向很好的他知道有个词叫做借酒消愁,也知道酒精可以麻痹神经。今天见到旧友,他突然很想发泄一下。
「不会……又怎样。」
圣川淡淡地笑了一下,
「凡事都有第一次。」
一之濑望着圣川,他知道这人一定是有心事。
可是,就像是许多年前一样,他依旧不会将心中所想表达出来。
只是沉默,只是……承受。
一之濑咀嚼着他说这话的含义,低眼、沉吟。
他还是不愿意拒绝他,就像几年前一样。
「好,我带你去。」
x
天空阴沉沉的,空气浓稠得让人喘不过气。
沉重的气氛在房间中蔓延,幽幽的灯光照在白花花的纸上,晃的眼睛酸痛。
神宫寺莲索性合上了文案,把目光移开。
三点了,他是……不打算回来了吗?
刚想出门看看的他,听到了大厅里细微的声音,是钥匙转动锁扣发出的喀喀声。
回来了?
神宫寺搁下文案起身,绕过书桌看见自己白色的睡衣滑过桌沿软软地变了形状。
大厅里的脚步听起来有些颠三倒四的感觉,神宫寺皱皱眉头猜测着圣川的去处。
推门,敏感地嗅觉接触到了酒精的味道。
他竟然出去喝酒了,明明不会还要逞强,到这么晚才回来。
神宫寺走进大厅,棉拖鞋踩在红木楼梯上发出沉稳而有节奏的声音。敏锐的视线捕捉到了摇曳烛光下微红的面颊,那最后一盏点着三支蜡烛的烛台,是为圣川留下的。
「你……留了灯啊……不用的……」
蓝眸中闪过淡淡的感动,摇摇晃晃的身影走过去熄了灯。
神宫寺的眼里滑过淡淡的嘲弄,上前去扶住那个摇摇晃晃的身影,刘海垂落,缓慢地呼吸着因为酒的味道而浑浊的空气。
用力地拉扯着圣川的身体,神宫寺只是低着头。他所熟稔的圣川身上笔墨与清茶的醇香味道已经闻不见了。
「……神宫寺……对……不起。」
脚步顿了顿,低沉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
「你对不起我什么。」
踉踉跄跄的脚步随着支撑之人的停顿而停了下来,暗蓝色的眸子带着微醺的醉意在黑暗中闪烁。
「没想到……你一直……在……等我啊……让你……担心了……」
神宫寺闭上双眼,凭着感觉在黑暗中带着圣川继续行走。
这样的话,他想不到应该怎样回答。外出归家,看到对方没有在,只是习惯性地想要模仿他一次,没想到圣川却如此在意,还为此对他说抱歉。
「你……等了很久吗?」
圣川继续问,仿佛并不在意神宫寺之前的哑然沉默。
好几个小时。
神宫寺并没有说出实话,圣川经常彻夜地等他,难得他出一次门,等几个小时,在他看来完全应该。
「没有很久。」
他淡淡地回应着,
「我也才回来。」
细碎的脚步声顿了,神宫寺感到背上有一股并不是很大的力量试图推开他。他没有动,接着身后传来了断断续续含混不清的声音。
「你上去……回去休息……我自己……可以照顾自己……」
话没有说完,圣川便摔倒在已经回过身的神宫寺怀里。
明蓝色的眼瞳里闪过了一丝什么,神宫寺蹲下身,将昏睡过去的圣川扶到背上。
也许是因为圣川的重量,或是别的什么,神宫寺的脚步也开始不稳,垂下头口中溢出了一声叹息,还是坚持着上了楼梯,把圣川带进浴房。
X
安顿好圣川已是黎明了。
床上的人沉沉地昏睡着。
神宫寺叹息一声帮他掖好被子,然后返回浴室去收拾两人弄的一片狼藉。
酒后的反应让圣川吐得一发不可收拾,神宫寺不由暗叹着当时只用一杯红酒把这人放倒的选择真的很明智。
不然……还不知到应该怎么处理呢。
已经褪去青涩的神宫寺麻利地卷起圣川的外套和长裤,敏锐的嗅觉闻到了异样的味道。
又是微微蹙眉,神宫寺本能地排斥着并不是很习惯的酒精味道,以及一之濑身上独有的,淡淡的香。
——心中涌上了一股世界被侵入的不悦。
修长的手指滑过衬衫的口袋,神宫寺蓝色的眼眸中掠过一抹淡淡的惊讶,随即拎起那件衣服,一张薄薄的便签被抖落。
神宫寺俯身捡起它,上面有故人苍劲的笔迹。
「莲,希望你还记得当初你对圣川承诺过什么。
一之濑」
圣川今天哭了,从来没有哭过的他今天在一之濑面前流泪了。这样的举动着实吓到了一之濑,慌乱地安慰时他听到了他喃喃地如同独语。
于是一之濑给神宫寺写下了这张便签,是在圣川醉倒的时候塞进他的口袋里的。
——希望你还记得,你曾经答应过的事。
神宫寺捏着那张纸条出了神,浴房里安静的只剩下水流滴答滴答的声响。
「啧。」
半晌后,他发出了意味不明的低吟。
犹豫一下,神宫寺将揉皱的纸条压在了桌板下,随后反身回到浴室,依稀几声电子键按动的声音,随后便是水流哗啦哗啦地倒入以及滚筒的旋转。
做完这一切,神宫寺踏着平稳而缓慢的脚步来到床边。
床上的人依旧沉睡着,海蓝色的短发散乱地躺在枕上。
神宫寺望着圣川的睡颜,几分微微的失神。
他似乎回到了几年前把圣川带回家的时候。
那时同样时细心的照顾喝醉的他。
同样望着他的睡颜会这样失神。
可是已经找不到当初的味道了。
一瞬间,两人之间仿佛产生了共鸣。
他定定地望着圣川,他长长的睫毛搭在眼睑上,呼吸平稳而缓慢。
他望着他根本看不出哭过的样子,揣测着一之濑话语中的深意——或者说,他究竟做错了什么。
为何,会让从来不会流泪的圣川,哭得连一之濑都会心痛。
「啊……」
神宫寺发出了一声低低的呻吟,他想不起来了,他已经记不得了,只要一努力去想就会头痛欲裂。
为什么啊,究竟……做过什么啊……
他不甘心地低语着。
这不是他想要的,他明明不愿意、明明最不愿意伤害的人……
「喂。」
轻轻的声音,把神宫寺从痛苦的思索中拉了出来,圣川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
「你站在那里干什么。」
为什么……还是一脸痛苦的样子。
神宫寺怔了怔,看着那双澄清的眼眸,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你……啊,你醒了,我去给你倒杯水。」
他喃喃的,转过身。
「等等。」
清瘦的身影因为这两个字而僵硬。
「什么?」
不知为什么,他突然很害怕,很害怕圣川会说出分手之类的话。
神宫寺莲到这时候才发现,他像圣川依恋他一样也在依恋着圣川。
习惯了为他所做的一切不舍得放下。
圣川阖上眼睛笑,笑容淡淡的。
「过来坐下,陪我一会好吗?」
x
你总是把我一个人留在家里啊。
总是让我一个人呆在黑暗而阴冷的屋子里等你啊。
你明明知道我害怕黑暗。
明明知道我害怕一个人。
但是你就是这么狠心呢。
工作比什么都重要的话,也不在乎我在不在了吧。
圣川站在登机口,摩挲着指间戒指留下的痕迹。
戴了几年的银色戒指被他摘掉了。
连同那人的记忆一起远远的抛开了。
他说这一切都只是不爱的借口。
他说既然不爱何必还要在一起。
只会让自己更加痛苦不是吗。
神宫寺黑色的轿车开走了,在雪地上划出车轮深深的痕迹。
他只是把他送到机场了,只是留下一句你一定要幸福就离开了,甚至没有多停留一秒。
圣川看着一之濑一身蓝衣,有几分熟悉的感觉。
但是已经不再怀恋了。
分手了就不可以再挂念了不是吗。
过了安检口,圣川闭上双眼,指尖用力在指间的戒印处划出深深的血痕。
「圣川你干什么!」
「是你啊,就是你啊。」
他喃喃地念着,血迹在指间勾勒出妖冶的血戒。
「让我爱到最深的是你啊。」
「让我分了手也忘不掉了是你啊。」
「你在干什么你放手!」
鲜血,滴在纯白的地板上,绽开血红色的花朵。
疲倦的是你。
厌倦的是你。
不爱的也是你。
他仰起头指缝里日光流进眼,他怎么收紧手指都阻止不了它。
记忆和情感洪流一瞬间死而复生的贯穿他的身体,时光里所有的温暖和陪伴全部倒回。
「明明就是你,到了最后也不愿意拉住我啊。」
x
冬日的寒风刮在脸上,把脸颊剌得生疼。
雪落了,掉在头发上,衣服上,睫毛上。
神宫寺没有去动它们,任由它们在自己身上越积越多。
此时,他需要的是冷静。平缓的脚步在雪地上踩出深深的脚印,与他身旁匆匆掠过的身影形成奇异的违和。
他漫无目的地走着,在道路的拐角,脚步顿了,神宫寺走进了街角小小的甜品店。
这是他和圣川常来的地方,圣川说喜欢这里甜点的独特味道。
他在靠窗的椅子上坐下,店里的侍应生看到他后立刻转身。
已经不需要再问他需要什么了,问多少次都是同样的答案的。
咖啡师在把咖啡豆放进咖啡机的抬眸间,蓦然发现这次只有神宫寺一个人。
那个蓝发的年轻男人去哪了?
每次他们都是一起来的。
而那个人的离去,好像把他的笑容也带走了。
「您的咖啡,还有蜜瓜包。」
侍应生将热腾腾的咖啡和刚出炉的面包轻轻放在桌上。
陶瓷和木质碰撞有轻微的响动,空气里弥漫着孤独的味道,以及圣川所喜欢的,郊外植物的清香。
侍应生礼貌地鞠躬,转身的瞬间,眼角的余光瞥见了客人无名指上深深的戒痕。
银色的对戒,不见了。
明蓝色的眸子里少了些什么。
他收回了目光。
他闭上了双眼。
他说谢谢。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