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辰美景晏然临°别浪了快码字！

“前辈，你找我？”

 

坐在办公桌前处理文件的目暮十三听到声音后微笑着抬起了头，“来，坐吧。”

 

    绀野艾丽卡点点头，走到沙发旁坐下。

 

    “我找你来主要是想问问你关于黑羽快斗那孩子的事。”暮目目暮扣上钢笔笔盖开门见山，“他到现在，仍然没有结合的意愿吗？”

 

    提到黑羽，绀野俏脸上的表情瞬间垮了下来，沮丧地点了点头，“是啊，没有，我都快愁死了……”

 

    “那他有没有什么比较亲近的哨兵？”暮目目暮问出这话后忽然感觉不妥，顿了顿又补充上一句，“除了工藤。”

 

    “这个……”绀野迟疑了一下。

 

    “没关系，你尽管说就是，我会保密。”

 

    绀野停了停，“倒是有个哨兵经常会来找他，但那个人，很奇怪。”

 

    “哦？”暮目目暮扬了扬眉，“具体说说。”

 

    “我也不知道他是什么人，甚至我都没有见到过他的样子——当然，黑羽也肯定不会让我看到——但是我感受过他的气息，很强大，在哨兵里绝对是数一数二的。”

 

    “比起第一哨兵当初如何？”

 

    “不相上下。”绀野毫不犹豫，“但他们不同，高德伯格的气息很具有压迫力，甚至让人兴不起一丝反抗的念头，如果是正面对抗的话，我想在向导里也只有黑羽能够面不改色地站在他面前。”

 

    “这种事你怎么不早说！”暮目目暮斥责了一句，拿起钢笔低头记了几笔，“这么强大……难不成是黑暗哨兵？”

 

    绀野摇了摇头，“不知道。”

 

    “等等，你说高德伯格？”暮目目暮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手里的笔顿了顿，“难不成是冯·古纳·高德伯格？”

 

    “好像是这么个名字。”

 

    “不对啊，那家伙应该在F国啊……”暮目目暮嘟囔着，有些不解似的。

 

    绀野眨了眨眼睛，“有什么关系吗？”

 

    暮目目暮沉吟了一下，“也许有。”

 

    这个模棱两可的回答让绀野禁不住皱起了眉，“前辈，能请您说清楚一些吗？”

 

   暮目目暮摇头， “这不属于你应该知道的范围。不过，你应该有对黑羽跟那个哨兵的接触进行阻止吧。”

 

    绀野皱着眉，却仍是点了点头，“有，但是黑羽并不听我的，我也管不了他。”她没有说的是，当她向工藤提起这件事时，工藤给予的答复却是“放心，他能够自保。”

 

    暮目目暮摆摆手，“这不怪你。这世界上能管得了黑羽的人不多，你以后只需要负责尽可能的监控那个哨兵的动向，一旦发现他跟黑羽接触，就以最快的速度通知我，剩下的我会解决。”

 

    绀野点点头。

 

    “这次他跟工藤出去，恐怕要有几天才能回来，塔内的向导还要麻烦你多费心。”暮目目暮说着。

 

    几天前黑羽的演讲在向导间引起了极大的轰动。对于向导们来说，黑羽的话可以说是为他们打开了通往从未想到过的新世界的大门，令他们看到了自己从未接触过的残酷的现实。而黑羽的意思很明确——让自己变强，这是唯一一条，能够让你摆脱既定路线的路。

 

    至于怎样变得强大，则是向导登记部需要对向导们负责的部分。黑羽虽然足够强大，但他毕竟只有一个人，说白了，本身也是一个技巧的开创和试验者。而如何将成功的理论实践大范围推广和普及，绀野还有很多事要做。

 

    “说到这个，”绀野忽然来了精神，“黑羽这次回来之后上交了一份提案，我觉得很有意思。”

 

    “说来听听？”暮目目暮伸手从旁边的柜子上拿下一份文件，一边道，“他又有什么新奇的思路了？”

 

    “前辈还记得三年前黑羽提出的向导三大核心竞争力吧？”

 

    暮目目暮点点头，“不过，他那个提案不是被否决了么，我还记得当时最早提出反对的是关西塔哨兵登记部的服部平藏部长。”

 

    “谁让黑羽用服部和工藤做实验。”绀野嘟囔了一句，见暮目目暮皱了眉立刻补充道，“主要不是因为，黑羽提案的主要对象是哨兵，而协助他完成实验的工藤和服部不是一般的哨兵么？”

 

    “这是谁跟你说的？”暮目目暮皱眉道，“那个提案的问题是出在黑羽自己身上。好了不谈这个，你说说他新的构思。”

 

     绀野挠了挠头，“黑羽当时的提案中有一条，是说哨兵和向导可以共享感官，对吧？”

 

    “嗯，问题最大的也是这一条，怎么了？”

 

    “黑羽提出，向导可以利用精神力模拟感官。”

 

    “什么？”暮目目暮猛地抬起了头，眼里爆出两团精光，“具体说说？”

 

    绀野点点头道：“黑羽在三大核心竞争力中提到过，人类的感官是由相应的神经控制的。哨兵之所以能够调节感官强度，是因为在刻度盘的帮助下能够对神经进行相应的刺激，从而达到调节的目的。而向导帮助哨兵调节感官，则是通过帮助其稳定刻度盘，进一步稳定感官，其实也可以理解做控制神经，这是哨向共感理论的基础。黑羽提出，向导拥有比哨兵更加强大的对神经的控制力，按照这个理论，如果按照刻度盘对于神经刺激的方式，由向导利用精神力自己对神经进行相应刺激的话，是不是也能达到同样的效果呢？”

 

    听着绀野的话，暮目目暮手中转着的比速度渐渐慢了下来，流露出一丝似笑非笑的神情，“这些是黑羽的原话吧，你背的倒是挺熟。”

 

    蓦地被前辈揭穿，绀野年轻的脸上浮现出显而易见的尴尬，红着脸点了点头。

 

    暮目目暮叹了口气，“这孩子说话还是这么拐弯抹角，还三大核心竞争力……”他自言自语着，又想起曾经那人敢于直言不讳的样子，澄蓝色的眸子里永远都洋溢着自信的味道，“不过这样说来，他已经知道刻度盘的调节原理了？”

 

    绀野点头，“黑羽他所上交的提案里有非常具体的调节方法和理论，虽然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得出这些的。”

 

    “这个不用担心，这方面他自己能够把握。”暮目目暮道，“既然你能把这个提案拿到这里来跟我探讨，就说明你很支持这套理论了？”在有关向导的各方面理论上，黑羽虽然是权威，但是无论何种理论和技巧，是否能够推广还是要由向导登记部说了算的。

 

    “也……不算是。”绀野迟疑了一下，“但是我看了他的提案，觉得他这套理论是完全有道理和可操作性的。我个人觉得就算是无法做到他所说的结果，对于向导本身而言也是一种训练，能够强化自身对精神力的控制，以后也能够更好的辅助哨兵。也是有益处的，不是么？”

 

    暮目目暮皱了眉，他一向不是和保守的人，对于这种提议只会觉得新奇继而考虑其实用性，但是绀野既然提到了推广，他就有必要多问几句，“既然是针对向导的，你试过了吗？”

 

    无论是针对哨兵还是向导，任何一个新的训练方式在普及之前，都必须要由专门的人员经过多次反复的演练，确保安全无误后才能够教授给大家，这也是哨兵登记部和向导登记部的职责所在。以往针对向导的提案都是由黑羽带领进行练习测试，毕竟大多数的方式都是出自他手，而黑羽现在不在塔中，这个任务就自然而然地落在了绀野身上。

 

    听到暮目目暮的问题，绀野明亮的眸子里光芒一瞬间黯淡了下去，有些颓然地道：“我……做不到。”

 

    “嗯？为什么？”暮目目暮扬了眉毛。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因为我的能力不强，再加上对他的操作方法理解不够……”

 

    “国家没有几个像他那样强劲的向导。”暮目目暮毫不客气地打断了绀野，“不，或许应该说，这样的向导，翻遍全世界恐怕也就他一个。大多数向导还是跟你一样，如果你都做不到的话，那么这个提案也就不值得推广了。”

 

    绀野咬了咬嘴唇，她知道暮目目暮说的并没有错。

 

    “不过也不用这么急着下结论。”索性暮目目暮也没把话说死，“新的理论和能力的开发需要时间，你完全可以再研究研究，再不济，等他回来问问就是了，如果还不行，那就没办法了。”

 

    绀野点了点头，半晌后再一次开口，“那个，前辈……”

 

    “嗯，怎么？”

 

    她像是下定决心一般深吸口气，接着又缓缓地吐了出来，“跟黑羽亲近的哨兵，为什么，除了工藤？”

 

    “为什么除了工藤……”暮目目暮还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下意识地重复了一句，这才回过神来，紧接着就皱了眉头，“直说吧，你想表达什么？”

 

    绀野咬了咬牙，“一定要给黑羽找一个哨兵的话，工藤君不可以吗？他明明是最合适的人选了。”

 

    暮目目暮叹了口气，“工藤的情况你难道不清楚？”

 

    “但是他应该是最了解黑羽的人了吧，而且两个人的相融领域又契合。”

 

    “绀野，”暮目目暮抬手阻止她继续说下去，“这种话以后不要再说了。”

 

    “可是……”

 

    “你难道不知道，工藤喜欢黑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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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斗！”听闻这声叫喊，站在窗边的黑羽快斗回过头来，薄唇抿出一个好看的弧，“难得，你叫我的名字能够这么自然。”

 

    视线毫不费力地捕捉到黑羽唇边的玩味，工藤新一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你……还好吧？”

 

    “还好？我有什么不好的。”黑羽漫不经心地耸了耸肩，目光落回了窗外的山林中，“他们明明说的是你，第一哨兵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你是在欺骗你自己，还是在鄙视我的能力？”工藤叹了口气，“当年的那些事，内幕不会有人比你我二人更加清楚了吧，第一哨兵？这个头衔根本就不属于我。”

 

    “给你你就拿着，这么多废话干什么。”黑羽似是有些不快地皱起了眉。

 

    “可我没有办法欺骗自己的心。”工藤走到了黑羽身边，同他一起看着窗外的景色。

 

    黑羽放在身侧的手微微僵了僵，目光中掠过一丝严厉，“工藤，在别人的地盘上，多说无益。”

 

    工藤安静地点了点头。

 

    黑羽沉吟半晌，“你跟出来干什么，我暂时还不想回去。”

 

    “透透气。”工藤学着他之前的样子耸了耸肩，视线依旧停留在窗外，“我总觉得，服部来这里恐怕没有他说的这么单纯。”

 

    黑羽一愣，似乎有些惊讶，目光中多了点什么，“你们之间，现在也有秘密了？”

 

    “跟谁没有呢？”工藤漫不经心，“从为什么人做事开始，就已经背离本心了，怎么可能，还跟当初做学生的时候一样。”

 

    黑羽顿了顿，他清晰地记得曾经有人告诉过他，工藤新一和服部平次之所以能被称作侦探界的最佳搭档，是因为他们两个人之间几乎没有秘密，彼此足够了解，能够准确的猜出对方的心思，所以才能够拥有绝佳的默契，做到完美配合。

 

    然而现在，连这两个人之间，都有秘密了吗。

 

    “不过也没什么，至少，他还是可以信任的。”工藤轻声道，语气中带着笃定。

 

    黑羽了然笑笑。还好，这两个人，还是当初的关系。

 

    ——对于私下为特别安全部做事的工藤来说，能对一个人付出信任是非常不容易的事，甚至可以说，是奢侈了。

 

    “好好珍惜吧。”黑羽这样开口，“不容易，真的不容易，能够有一个即使在双方都有所隐瞒的情况下还可以彼此支付信任的人。”

 

    工藤停了停，“黑羽，明明这些年一直在为特别安全部做事的是我，但是怎么反而受影响的好像是你？”

 

    黑羽挑了眉，“何以见得？”

 

    工藤只是道：“你懂我的意思。”

 

    “不懂。”黑羽干脆地摇头。

 

    工藤沉吟了一下，“你……变了。”

 

    “是吗，我怎么没觉得。”黑羽笑眯眯地转过头来看他，“说说看，哪变了？”

 

    工藤只是沉吟着，却不开口，过了很久之后才缓缓地道：“其实你完全可以不来。”

 

    “嗯？”黑羽眨了眨眼睛，没明白工藤的意思。

 

    “所以，为什么呢？”工藤回过身正视黑羽，“给我个理由？”

 

   黑羽愣道： “什么理由？你什么意思？”

 

    “还装？”工藤笑出声来，“你以为我不知道么，你跟暮目目暮警部说你要参加这次行动的事。”

 

     “你在说什么工藤，我真的不明白。”

 

    “黑羽，你别忘了，我是个侦探。”工藤认真地看着他，暗蓝色的眸子里反射出黑羽张大眼睛一脸茫然的诧异模样，“这种事你是瞒不过我的。虽然相信你不会害我，但我还是好奇你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

 

    黑羽沉默了一会，慢慢低下眼帘，“我……不能再失去了。”

 

    “……？”

 

    “就像你知道我找过暮目目暮警部一样，我同样也知道我不在首都的这段时间你都去做了些什么。你的状态如何没人比我更加清楚。我是向导，国内最强的向导。”

 

    工藤怔住。这是黑羽第一次说出这样的话，配上他那毫不做作的自信有种特别的味道，“正因为清楚你的状态，所以我才更加不放心，不管这次任务的内容是什么，我没有理由亦做不到让你一个人来办。”

 

    “……我也做不到。”工藤顿了几秒后开口，“我做不到让一个向导因为这种原因，因为我以身犯险。如果早知道是这样的话，我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你一起来的。”

 

    “早知道？你不本来就早知道了么？但你还是让我来了。工藤，你还是跟四年前一样，一点都没有变，”黑羽转过身直视工藤，“我说过了，我是向导，S级的向导，是国内最强，不管怎么说我拥有自保的能力。其次，在你身边我不会受到哨兵的威胁。这就够了不是吗，你所担心的那些。”

 

    “但是……”

 

    “没有但是。”黑羽忽然有些暴躁地打断了工藤的话，紧紧握着的手指指节泛了白，“工藤你听好，我已经失去了白马，我不能再失去你了你明白吗，我输不起。”

 

    ——最重要的。家人也好朋友也好，随便你们怎么想，总之是最最重要的，比我自己本身还要重要的多。

 

    ——所以，无论如何你们两个给我保护好自己。

 

    回忆中呓语一般响起的声音令工藤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思考能力，他怔怔地看着眼前难得露出脆弱一面，却又紧紧咬着牙关强撑的青年，心中一阵阵的痛。

 

   怪我，怪我没有足够的能力，不然怎么会是这种结局。下意识伸出去的手滞在了半空中，工藤看着那人，良久之后也只是从口腔深处吐出几个干涩的音节，“……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什么啊对不起，跟你有什么关系！”黑羽一巴掌拍开工藤的手，“再把这事往你自己身上揽信不信我跟你急？”

 

    信。工藤把这个字节咽回了肚子，只是点了点头，然后看着面前的人皱起眉调侃自己、仿佛对先前话题完全不感兴趣的模样。

 

    突然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既然都不想回去，那我们就趁此来看看这间屋子有什么特别吧，能够让特别安全部如此重视，想来不会是什么简单的事。”黑羽淡淡地挑开话题。

 

    工藤点点头，顿了一下道：“你真的不觉得这间屋子有点奇怪么。”

 

     “你指什么？”

 

     “结构。”工藤转过视线落在走廊上，“……似曾相识。”

 

    “好像在哪见过？”黑羽歪了歪头踏前几步，上下打量着两边都开有很多扇门的走廊。

 

    熟悉的感觉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工藤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忽然道：“黑羽，往前走两步，再做你刚才的动作。”

 

    “哦。”黑羽不明所以地应着，动作却和口中的答复截然不同，已经按照工藤所说行动起来——对于这家伙时不时的灵光闪现，他早已习惯配合。

 

    工藤站在窗边有些迷离似的看了他半晌，忽然左右打量着上前，从黑羽身边经过径自向前走去。

 

    “你去哪？”黑羽追过来。

 

    “嘘……”工藤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放缓了步子一边走一边眯着眼睛看向前方，像是在看却又像是在听。

 

    这种时候黑羽当然不会去打扰他，精神力自然而然地蔓延开来，感知着周围的情况。

 

    三秒。

 

    “等一下。”

    “不对。”

 

    两个声音不分先后地响起，工藤挑高的眉毛下眸子里露出几分饶有兴味，而黑羽则是皱紧了眉头。

 

    “有趣。”停下步子的工藤嘴角挑出一个玩味的弧度，“还真的有点意思，那边有间屋子，磁场波动跟其他地方并不一致，但奇怪的是房间周围的墙壁包括门的材质都和其他房间一样。”

 

    “你说的是走廊尽头倒数第三间吧。”黑羽眯着眼睛看着被走廊上阳光打亮的尘埃，“走，过去看看。那里面，有奇怪的东西呢。”